2013年,新加坡上映了一部电影“德士当家”。主人公原型是1952年出生在中国的蔡明杰。1973年,他考入南京大学生物系,硕士毕业后,成为南京大学一位讲师;1990年,他获得斯坦福博士学位的同年,Cell上发表了一篇名为“Yeast centromere binding protein CBF1, of the helix-loop-helixprotein family, is required for chromosome stability and methionine prototrophy”的研究论文,而蔡明杰正是除了通讯作者之外的唯一作者。后来,蔡明杰先后得到了华盛顿大学遗传学系著名的博士后奖项、担任新加坡科技研究局(类似于中科院)下属的分子与细胞生物学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。名校学历傍身、顶刊论文加成、入职高端研究所......蔡明杰的求学之路放到现在,也是令无数科研人艳羡的存在。转折发生在2008年。彼时,拥有教授头衔、有着16年独立领导实验室经验的首席研究员蔡明杰,被所在单位没有任何补偿地炒了鱿鱼。究其缘由,不过是56岁的他在产出上已经跟不上年轻学者。因为新加坡整个国家都是一种「不养闲人」的心态,这一点与现在国内流行的「非升即走模式」极其相似。56岁在职场属于高龄,而且2008年全球又爆发经济危机,很难找到工作,他只能找到开出租车的工作。2009年,可能是史上最高学历的出租车司机上线了。他一边开车,一边记录所见所闻,2013年写了一本书:《出租车司机的日记》,后来还拍成了电影。从清华大学部分院系试点“非升即走”,内地高校的这项人事制度改革,已经断断续续走了二十余年,其间争议不断。是去一所省级高校做一个有编制的讲师,还是去一所985高校做一名承受非升即走压力的副研究员,成为了很多科研学者面临的难题。这个初衷良好的改革设计,当下面临的困境也亟待解决。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教授陈武元曾表示,问题并不在“非升即走”制度本身,而在于许多高校目前还未建成完善的教师评估体系。教师升与不升的标准是什么,由谁来评价,遇到不公正评价如何申诉,流动的渠道是否通畅等,都需要明确。而评估标准的不完善,也造成了当前许多高校的年薪制不是给教师“减负”,而是“加负”。实际操作中,不乏一些“无厘头”的考核方式。陈芒向法治周末记者介绍,某些学校涉及“非升即走”的考核标准,要求被考核者3年内甚至1年发表一定数量的论文和完成一定数量的科研成果。这种考核方法,实际上是违背科研规律的,科研成果的生产一般是波动的,而非每年或者每隔几年平均“产出”。而关于“谁升谁走”,国外大学普遍采用“评审制”,对“升”没有名额限制,只要达到一定水平即可。而国内高校则多采用“名额制”,指标有限,有人升,就有人走。而关于近些年围绕高校人事制度改革的争议,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早前曾撰文论及。他的总结是,此项改革的难点在于,一方面,改革者在大学人事制度改革的理念和方案方面存在差异——大学与企业的差别、学术标准与行政程序之间的矛盾等,都是争论的焦点;另一方面,实施过程中,存在大量的如何落地的实际问题。全国各大学的人事制度改革试验大多数是在现有体制之外引入一些“新人新办法”的增量尝试,很少有系统性的整体改革。高校的人事制度改革的最终目的,就是盘活高校教师流动的市场机制,最终实现高校的依法自主办学,具体到“准聘-长聘”制度,亦是如此。但是,任何制度在实施过程中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不适性,高校体制改革也不例外。在这条制度探索之路上,希望高校能够站在青年教师的角度上,将心比心地展开制度设计,不辜负有能力、有才学的教授的辛苦付出,也能让更多优秀的年轻教师脱颖而出,才尽其用。正如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经济系教授、博导龚炯所说:“大学要有大学精神,要用人文的精神对待自己的员工,要善待科研人员和大学老师。“青椒”确实很辛苦。他们在科研和教学上有很多工作,学校至少要给他们一个体面的生活,让他们不要为了生计而去奔波。给他们基本的生活方面的满足,他才能安心去做教学、科研工作。”版权声明:文章来源生物学霸、麦克思研究、软科等,由艾思科蓝整合撰写,分享只为学术交流,如涉及侵权问题请联系我们,我们将及时修改或删除。